无人铁路

=空轨/墨痕,一款不怎么人性化的赛博守宫
破写文的,cp跨度大且长,热爱开坑但懒得填坑,会因三次繁忙突然几个月不更
无论如何,希望你喜欢我的故事

【棘境】我的肉体依旧昂首挺胸

*只是一点无厘头高中生笑话,部分内容取材于现实;要素很多,仅图一乐,作为绝望生活中的消遣

*感谢真菌板块构造学老师提供的发光拖鞋脑洞让我久违地动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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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境最近的精神状态都不是特别好。


倒不完全是因为刚开学没多久就被塞满各种纸张的书包,一周最少一个最多三个小测的数学课,恶补一整个暑假都上不了1400的SAT,和讲了两节课学术诚信的奇葩英语老师,尽管这些琐事象征着的开学季必然是造成私立罗德学院(特指高中部)学生大规模发疯的罪魁祸首。一种无形的压力如溟痕般扩散至了整个学校的地板,并一点点侵蚀着学生们脆弱的神经。


当然,精神状态是一种玄乎的东西,它可以在上一秒好得不能再好,又可以在下一秒烂得不能再烂。有的人看起来活得很好,实际上每天都在阴暗地爬行;有的人看起来恨不得马上把学校一拳打爆,实际上真的想把学校一拳打爆;有的人看起来活得很好,实际上也活得很好——什么?真的会有这种人吗?演的吧!


“人生毕竟不可能一帆风顺,总会有摔倒的时候。”棘刺语重心长,转着手里的中性笔,眼神离开写了一半的物理题,又落到极境笔袋拉链挂着的海胆钥匙扣上——瞪着一双没有希望的眼睛,仿佛是自己的一个缩影,“就像在街上走路,这里有一个坑绊你一跤,那里有一个坑再绊你一跤,前面还有一个大坑,然后你会发现这个坑没有井盖。“


”说到摔倒啊,哈哈……——你别笑!“


”咳,不好意思,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原本一脸苦大仇深的棘刺突然笑了起来。


”你还笑!看见帅哥在你身旁就搞得你这么激动吗?“



这件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那是一个漂亮的黄昏,天空终于放了晴,暗沉的食堂里总算落了一层光。窗户的轮廓鲜明地印在桌子上,在来往的人群间变换着形状。很巧不巧,食堂里那天恰好有炸薯条,一如这个金灿灿的黄昏,如一束光短暂照亮了学生们沉闷的生活。


“棘刺!今天有薯条!”极境的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菜单上的关键词,一个猛烈的转身,一边大喊着一边向打饭窗口冲刺,仿佛薯条是他拼尽一生都要追上的光。


然而光明前总伴随着黑暗。


似乎是食堂阿姨把地拖得过于干净,又似乎是极境的鞋底过于光滑,他在即将到达窗口的那一刻摔了个大马趴。


——脸着地的那种。


正当极境决定拍拍屁股走人,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并继续抢夺美味的薯条时,他发现面前是一帮认识但不算熟络的同学,用一种惊讶,愕然,甚至带着些许怜悯的眼神久久地望着自己。


于是这位喜获社死大礼包的极境同学干脆将计就计抬起手说了声“嗨”,并被紧接着到来的好兄弟缓缓带离了事发现场。



如果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也不至于会成为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传奇之所以是传奇,正是因为传奇足够深入人心。


就在第二天的化学课上,由于当天有两个考试外加一个大作业要交,我们的踩死线大师极境同学前一晚直到两点半才睡。于是在老师听力考试般的讲课声与生理上困意的双重刺激下,尽管极境依旧坐姿端正地记着笔记,他最后还是光荣地倒下了。


这件事情的重点在于他是向后倒的。


这件事情的另一个重点在于化学教室的凳子没有靠背。


失去了平衡后的凳子在惯性的驱使下轰然倾倒,连带着这位失去意识的可怜同学撞向地面,发出一记巨大的闷响。


全班同学的眼光再一次聚焦在了极境身上。


就连老师的讲课声也戛然而止。


仅此一秒后,一位同学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教室里笑声的音量呈指数增长。极境又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身旁的同学扶起,不过好在他的身板够硬,没有造成什么损伤。



事情到这里依旧没有结束。


就在当天下午的篮球训练上,极境又摔了一次,这回他的膝盖擦破了一层皮。虽然极境还可以正常行走,但奈何这伤势看起来过于,呃,壮烈,他还是在医务室处理伤口之后获得了一张他梦寐以求的电梯卡。


“我听流明说了你化学课上的事。”棘刺搀扶着极境,缓缓走在黄昏的操场上,如护工搀扶着一名步履蹒跚的老人,“这是你最近第三次摔了吧,你怎么这么脚滑?”


“我哪里狡猾了?要知道我极境做人向来是光明磊落——”


“我是说脚底很滑。”棘刺打断道,“都摔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情讲冷笑话?”


“因为光明磊落的帅哥要保持良好的心态!”极境比了个大拇指,“帅哥是不会被一点小伤打败的,更何况这点小伤根本不痛。”


“刚才上药的时候龇牙咧嘴喊着要校医轻点,自己娇弱的是谁,我不说。”



好景不长,一个周末过去了,极境的伤口结了痂,但他为期两天的电梯卡也不复存在了。


周一下午,棘刺在剑术社一直练到了晚自习前夕才踏着最后的一点日光走进教室,那时座位上已坐满了人。棘刺习惯性地来到教室后排角落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几个朋友早就打开了电脑,挤成一团各看各的小视频。他习惯性地想要叫极境,却意外地发现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


棘刺忽然感到没劲,便默默地从书包里摸出明天要交的数学作业,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极境呢?”


“我也没看见他——诶,他来了!”


只见教室门口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低着头,背着个大书包,”轰“地一声打开了门,一句话都没说。穿着白衣的极境仿佛成了一具刚醒来的雕像,步履沉重而又坚定。随着他的步子落下,脚下的那双拖鞋闪起了五彩斑斓的,欢快的光。


棘刺配合地关上了灯。


拖鞋的光芒印在了每一位前排同学的眼中。



“极境,你这是……发生了什么?”有人忍不住问。


“虽然我的灵魂已经低下了头,但是我的肉体依旧昂首挺胸。”


“志残身坚。”棘刺如是评价。


那位询问的同学默默闭上了嘴。



“采访一下这位……呃,姑且称之为帅哥吧。”见极境似乎陷入了往事中无法自拔,棘刺连忙用手比出个圈当作话筒,朝当事人的脸怼了过去,“穿发光拖鞋边洗澡边压腿是什么感受?”


沉默。


极境的表情逐渐狰狞了起来,嘴角向两边展开,扭动了几下,形成一个正弦函数般扭曲的弧度。他的眉毛也跟着抖了起来,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落在棘刺的身上。正当他叫天天不灵,濒临崩溃之时,刚打完饭的流明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请问穿着发光拖鞋劈叉是什么感受?”


极境猛一抬头,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无辜的路人。


“……啊?”


“请问穿着发光拖鞋劈叉是什么感受?”


“……为什么要穿着发光拖鞋劈叉?”流明疑惑地皱了皱眉。


“请回答我的问题。”


流明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回答,最后只好匆匆留下一句:“极境前辈的拖鞋很好看。”并迅速逃走。


棘刺的笑声响到前后左右桌的同学都回过头来看他。


“好的,谢谢。”极境故作平静地结束这次采访,而他的眼神扫过其他人的饭盘,也逐渐从迷茫转为坚定再转为兴奋。


“我草,今天有薯条啊!”


极境“咻”的一下站起来,椅子腿刮过地面,发出“滋啦”一声巨响,差点翻倒在地,附近同学们的目光又一次看向了这桌。


“别又摔一次跤啊!”棘刺冲好友远去的背影大喊,“否则我会笑你一辈子的!”


如同一个冲锋的勇士般,极境举起手,比了个大拇指,继续坚定地冲向前方。食堂的地如往常一般光滑,只是这一次,极境稳住了自己的身躯,摇晃了几下后又保持住了平衡。当棘刺又一次回过头时,极境的餐盘里装着的薯条已快要溢出,他就如同一只胜利归来的海鸥,扑扇着翅膀,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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